编者按：众所周知，台湾社会长期以来充满对立撕裂，陷于自我内耗。本文从心理学的角度剖析了台湾社会及其政党集体性“自恋型人格症候”的特点、成因及危害。

台湾地区领导人兼民进党主席赖清德曾声称将以所谓“‘国家’重建、社会改造与洗涤人心”作为今后的施政主轴之一，引来在野阵营的抨击。一个得票率40%的政党要“洗涤”剩余60%民众的人心，这在逻辑上显然有谬误。民主进步党当下所选择的所谓“民主进步”路径，显然不符合台湾社会的集体理性。但感性上是可分析的，这是一种集体性“自恋型人格症候”的展现。

所谓自恋型人格症候，心理学上指一种人格成长的状态，即一种人格的停滞或固着。一般而言，人自婴幼儿以来的成长阶段，是逐步树立主体之间平等观念的阶段，以作为成熟的表征，其间成长仰赖母亲者甚多，需要一种母亲的抱持给予其肯定乃至适当砥砺，锻造其人格的完全，其中之一为引导孩子将爱或者力比多(libido，心理能)投诸母亲自身，是为逐步养成其爱人之能力，此亦是对母亲角色完全之信任。而当孩子未能投注爱与力比多于母亲，会将朝向外部之爱与力比多撤回到自身，此系自恋产生之因。

一句言之，“我”与“我”周旋久，即自恋型人格的症候。所谓省籍矛盾、统“独”矛盾、“国家认同”矛盾、“转型正义”矛盾，乃至当下的“洗涤人心社会工程”，一以贯之的是数十年来台湾内部的集体性撕裂。任意一点的分歧乃至异质，均成为集体性“心灵内战”的切口，社会的撕裂不断沿着新的裂痕而产生，因而产生蓝绿恶斗此种恶质民主现象。此根本上是社会集体性的“心灵内战”，本质上为集体人格之力比多的自我消耗。

“我”与“我”周旋久，定忘于时境。人格之力比多或心理能是有限的，如果太多地将力比多投诸自身，定会减少朝外部的投射，造致对外部境况的极不敏感。台湾民主的缺陷，除却上述频繁的集体性“心灵内战”与社会撕裂，也在于不安全的民主环境，即两岸之间法理上内战关系状态的持续，并未有任何乃至关于和平协议方面的节制，使得民主的运作，抑或集体“心灵内战”的持续，处于一个高度不确定的大环境中。在台湾人进行了数轮政权交接的同时，忘却了战争的实际距离所在，“台独”与战争的等号还没有被真实地验证。台湾社会对内部民主游戏的过分投入，或者对自身的过多力比多投注，使得其对于外部环境的敏感性是存在钝感的，即使经济学人点明“台湾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区”，即使大陆用法律底线明确“和平统一的希望丧失时即采取非和平方式”，而台湾社会对此是缺乏真实感知的。选完2020，即为2024，大选刚过则社会议程又在讨论谁来2028，与之伴随的是，类比“心灵内战”状态的政治攻防从未停息。自恋，使得观察世界的明澈性是受阻的。

蓝绿两大阵营的台湾叙事，亦均带有自恋的痕迹。国民党的叙事毋庸多言，其一直以台湾地区宪制性规定为论述主轴，而这也是一种明显的夸大叙事，系一种轻度自恋的表征，即人格之能力实际匹配不了人格所建构之形象，或自己所标榜之叙事。自2000年以来，漫长的选举时期国民党主政不过8年光阴，台湾地区的宪制性规定也渐渐被民进党掏空、虚化，而国民党一直无法提出更有竞争力之论述与制衡，乃至一直在绿营后面拿香跟拜。这些实际见证了国民党人格能力之不足，而非一种人格自体之成功，是一种明显的叙事夸大，其当深刻反思而非继续沉沦。

绿营的论述主打悲情论调，所谓省籍、统“独”“国家认同”“转型正义”等议题，均沉湎于“台湾人不得做主”之悲情论调，以此发起情感动员，诉诸“心灵内战”，除开其论述不合事实真相的虚假建构痕迹，此种过分夸大自身的缺憾乃至低自尊、低自我价值也是自恋的一种形式。对命运悲剧之浓墨重彩与对命运自豪之淋漓尽致，均是一种病理性自恋，系人格之力比多过分投诸自身之表征。而此种自恋形式更具危险性，伴随自我的攻击性过多，可能导致人格的自杀；譬如绿营孜孜不倦、念念以求的所谓“法理台独”目标，实际上为一种台湾社会的集体自杀目标，是一种恶性自恋的最典型体现。

此种集体性自恋型人格的存在，会使得大陆的惠台政策常常诱发其不成熟的心理防卫机制，加剧两岸人民心灵鸿沟之加深，常常体现在对大陆叙述与行为之否认，如民进党对大陆任何涉台论述的实时否认已为常态。而此种过于敏感、多疑、妄想，亦往往导致台湾自身利益的真实伤害，乃至自身选项的真实限制。

自恋亦会造致另一方向理想化偏见的感受，人格通过将他者高度理想化，并通过与之接近，来遗忘自身因不完美带来的屈辱感，而典型的他者如同美国。时至今日，美国对是否直接介入台海战争，仍然是顾左右而言他，且一味地加紧武装台湾以致能“战到一兵一卒”，这实质是对台湾社会发展的提前摧毁，但这不影响民进党当局对美国不变的安全依赖，以及对美国形象脱离现实的美好想象。

两岸关系前路何在?或许需要台湾地区的两大政党“睁眼看世界”，将力比多从自我消耗中解放出来，达到对所处环境与选项的真实理解与敏感。同时对祖国大陆的善意之力比多投注，台湾社会不妨也回馈积压在自身的力比多之爱，开启两岸关系的正向循环。(李林杰)